蒙森的《罗马史》里说,伽太基人设置了供养300头大象的厨房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当然,这些东西不是做宠物养的;战争时放将出去,可以吓得对方抱头鼠窜:类似于《指环王》里的猛犸象。某次战役,罗马人缴获了93头大象,然后,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。于是,罗马人像拣了部新手机,却没有说明书的人一样发呆。那时还没有百科全书、动物图谱。所有关于动物的形象描述都来自传说,而传说者——比如非洲来的黄金、乳香贩子——又大多是骗子。
和她讨论这话题时,她搬出了一套生物链:大象可以卷飞狮子老虎,老虎可以恐吓羚羊麋鹿,羚羊麋鹿又大过猫狗老鼠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这些境况我们从所未见,只是来自斗兽棋的图纸,或者连环画的页面。在那些世界里,大象是憨厚的老者,狮子是桀骜的王者,狼的眼神狡猾,羚羊的面容甜美,兔子是温顺的指路者,乌鸦是大喇叭新闻播发者。老虎企图袭击兔子和熊猫时,大象会横空出世,用鼻子做正义的仲裁。拥有了以上知识,我们当然不会像罗马人,看见大象不知所措……但我们能干什么呢?上去摸摸大象的牙说:“大象伯伯,您好?”
那些水彩画还在记忆中未干的年份,我们去到动物园,看见鹦鹉便觉得她们会聊天,看到孔雀会觉得她们骄矜;猴子堆里隐藏着一个孙悟空,狗熊在接受饼干和香蕉时会微笑,老虎和狮子隔着一个栏杆,慵懒的彼此望望,让人以为他们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,已经寂寞到不屑对打……后来的世界变成了明信片、漫画和游戏,变成了电脑桌面上的图标(企鹅和狮子),或者宠物店的流氓兔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
某天等车时,说起过一个笑话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曾经的俗语“没吃过猪肉,还没见过猪跑吗”,现在得兑换一下次序。除了那些素食主义、纤腰一束的女孩儿外,猪肉常有而生猪不常有。想去马尔代夫的麦兜和对大灰狼扭屁股的芬迪克,以及《西游记》里十指交握,被孙悟空窘得耳朵乱摆的八戒,基本代表了猪的形象。类似的还有各类熊们——喧宾夺主、占领姑娘们闺房的玩具熊们——和各类狗们——那些秋水盈盈大眼、一个迪斯尼式大鼻子的玩具狗。铅笔、水彩和图景,绒毛、棉布,这是新世界了。
许多年以前,《黑猫警长》的世界是和谐的;虽然我一直不知道,在那个所有动物家长里短的世界,猫们吃什么(总不能残忍的吃鱼吧?),为什么只有一只黑猫领导着所有白猫和黄猫,但不妨碍那个世界的美妙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猫执法,鼠偷面,螳螂合伙灭蝗虫,长相俊秀的白鸽做侦探,巨大猥琐的河马、野猪们偷红土。螳螂的结婚仪式上,昆虫们的乐团吱喳一晚。这是另一个有别于“在那东非草原上……”的柔情款款的动物世界,和永远四岁的小新、永远小学四年级的大雄一样,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简笔画。
后来,“东非草原上”,发生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,狮子吃掉了羚羊,豹子把鹿的尸体放在树上,白鳍豚们灭绝了,鲸搁浅在海滩边华为手机桌面图标卡通 。奇妙的是,当我们知道动物世界凋零的时候,我们已经预先接受了另一个故事:棉布、绒毛、水彩们搭好的景棚,老鼠偷面粉猫们会集体骑摩托车出动的世界。我们看到过猫在午间打呼噜、狗在花圃间伸着舌头奔跑,但仅此而已。我从没有见到过动物世界的真正模样,那些复杂、让探险者脚上红肿的怪异植物和穿梭灵动的动物,只存在于植物图鉴和动物园里。类似于《阿甘正传》的开头,那片飘扬的羽毛最后被他夹进画册时的蜡笔画一样:孩子气的稚拙手笔,蓝天白云。我所知道的动物世界最后还是和阿甘的画一样,和血液、肌体、温度和骨骼无关,而是二维电视屏幕、纸上的纲目、玩具店里的卡通造型,以及那个召唤直升飞机围剿食猴鹰的黑猫警长。